钟历轩的眉头蹙得更深了。

莫秘书走到钟历轩面前，笑道：“轩总，这是需要您过目签名的文件。”

钟历轩语气平淡：“先放这。”

莫秘书点头，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：“好的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
莫汐鹿刚走几步，就听到钟历轩喊道：“莫秘书。”

她回头：“什么事？”

钟历轩欲言又止，最后问：“明天的出差，换成姚助理吧，你留在公司。”

莫汐鹿顿了一会儿，点头：“好的，轩总。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
钟历轩低头继续看文件：“没有了。”

莫汐鹿便出去了。

等门关上之后，余信岑嚷嚷道：“你怎么不带小莫秘书？带在身边还能欣赏美女呢。”

钟历轩语气冷漠：“余信岑，闭嘴。”

……

余信岑闭嘴了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感觉今天的钟历轩特别凶，有一种沈砚周附体的感觉。

过了一会儿，余信岑又想起一件事：“对了，我记得老裴说你有喜欢的人了，谁啊？”

“……”钟历轩沉默。

余信岑催他：“说啊，都是兄弟，害羞什么。”

钟历轩道：“老裴骗你的。”

“不可能，老裴他语气非常肯定，他说前天看到你送一位美女回家，动作十分亲密。”

钟历轩道：“……那是莫秘书。”

“什么啊，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女伴了。”余信岑遗憾，“不过莫秘书真挺漂亮的，之前没见过她，应该不是我们这个圈里的某位千金吧。”

钟历轩低头看文件：“不是，只是一个普通人。”

“真羡慕啊，能自由自在。”余信岑感慨，“我爸妈昨晚打电话让我去相亲，是韩家的千金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。”

“真不明白，怎么他们就那么喜欢安排我们相亲，让我们自由恋爱不行吗？”

钟历轩道：“他们讲究门当户对，利益互益。”

“唉，又不是都像老砚那样，能先婚后爱。”余信岑道，“不过老砚也真不识趣，弟妹这么好看，是我我早就动心了。”

“你这话要是被老砚听到，后果很严重。”

余信岑笑道：“他怎么可能听到，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一道冷淡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
余信岑吓得一激灵，看向门口，沈砚周和江蕴宁就站在那。

汗流浃背了……

钟历轩挑了挑眉，没想到那么巧。

江蕴宁打破沉默：“余总，钟先生。”

余信岑讪笑应了。

随即看向钟历轩，低声问：“你秘书怎么没来说一声。”

钟历轩也压低声音：“之前我和她说过，砚周可以随时进来。”

“……”余信岑无语，“你真是害死我了。”

钟历轩有些幸灾乐祸：“谁让你在背后说人家。”

“你也说了！”

“你还是想想怎么和砚周解释吧。”

余信岑看向沈砚周，对方表情冷淡。

他笑道：“砚周，你听我解释，我刚才那么说，只不过是为了夸弟妹长得漂亮，你放心，我对弟妹毫无杂念，肯定坚守朋友妻不可欺。”

沈砚周没说话。

江蕴宁主动解围：“那就谢谢余总了。”

余信岑连忙下台阶：“不客气，弟妹本来就长得好看。对了你们是来找历轩的吗？”

江蕴宁道：“不是，我来拍广告，地点在这，砚周顺便送我来的。”

余信岑点点头：“这样啊，拍广告好，拍广告好啊。”

这时，去厕所的布鲁斯回来了。

“Shinzen,Ifoundmanybeautifulwomenhere.（信岑，我发现这里美女很多。）”布鲁斯声音先传来。

江蕴宁回头看过去。

布鲁斯瞳孔震惊：“Jane!Iamsoluckytomeetyoutoday.（简，我太幸运了，今天竟然遇到你了。）”语气十分激动。

但江蕴宁一脸茫然：“Excuseme,whoareyou?（不好意思，你是哪位？）”

“Youdon‘trememberme?Iambruce.（你不记得我了？我是布鲁斯啊。）”

江蕴宁嘴里默念这个名字，眉心微蹙，有点印象。

“doyouremember?（你想起来了吗？）”布鲁斯有些激动，走到江蕴宁面前，距离很近，这不是该有的正常社交距离。

江蕴宁下意识后退几步。

布鲁斯还要逼近，被沈砚周拦住了。

布鲁斯没注意这个，继续和江蕴宁道：“Youtaughtmechinesebefore,haveyouforgotten?（之前你教我中文，你忘了吗？）”

这么一说，江蕴宁有点印象了，但当时中文班的学生很多人，她上课的时间也不长，所以还是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印象。

江蕴宁一脸歉意：“Irememberthechineseclass,butIdon‘trememberyou.I‘msorry.（我记得中文班的事，但不记得你了，抱歉。）”

布鲁斯闻言，脸上一副心碎的表情：“howcanyounotrememberme?Ialsosentyouflowersandchocolates.（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？我还给你送了花和巧克力呢。）”

江蕴宁记得这个，但她怕花和巧克力不安全，便把它们扔了。

不怪她，毕竟国外挺危险的，还有人把毒品藏在巧克力里面，她曾亲眼目睹过，所以对这个有阴影。

布鲁斯道：“Istillrememberthefirstchinesesentenceyoutaughtmewas-腻嚎。（我还记得你教的第一句中文是——）”

江蕴宁不知道说什么，只能回一句：“thenyouhaveagoodmemory.（那你记性还挺好。）”

余信岑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布鲁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当中，没理会他。

办公室一阵沉默。

过了一会儿，布鲁斯突然说：“thencanIpursueyou?Ireallylikeyou.（那我就要追求你吗？我真的很喜欢你。）”

江蕴宁还没来得及回应，沈砚周道：“Idon‘tagree.（我不同意。）”

布鲁斯讶异道：“why?（为什么？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