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总是这样,做交易,从来不肯吃亏…”
她神色似是有一丝疲倦,垂下眼帘,便没瞧见阿獙目中露出的一丝悲悯。
涂山璟把她拥入怀中,轻拍她后背,无声安慰。
毛球觉得这女人实在太蠢,但他答应过阿獙不会向她提起往事,满心气恼无处发泄,于是掀开车帘,一纵身便跳了下去。
小夭一慌:“毛球!”
却见毛球在空中化为本体,长鸣一声,翱翔直上。
“不要紧,他兴许只是坐车坐闷了,出去散散心。”阿獙安慰道,转头又对烈阳使了个眼色。
烈阳会意,跳出车外,化为琅鸟追赶毛球而去。
小夭隐隐觉得毛球像是在生自己的气。
但她自忖好像也没说错什么,大约是毛球不喜欢她提起相柳吧。
阿獙见她情绪不高,便岔开话题闲聊起来,他在玉山中常年无事,各种杂学皆有涉猎,以前就时常跟相柳乘着桃花舟,在瑶池万顷碧波上载酒载歌,弹琴吹箫,畅谈各地风物,通宵达旦。
涂山璟自幼精通琴棋书画,长成之后也曾游历四方,加之善解人意闻一知十,每次阿獙抛出的话题他都能接得住,两人竟是谈兴渐浓停不下来。
小夭只擅医术,博物这块却是渐渐插不上嘴,便斜躺着听他们谈论各地风土人情,也是大觉有趣。
阿獙聊得兴起,脱口赞道:“璟兄多才,是我生平见过第二个如此博学,聊得这般痛快之人。”
小夭奇道:“那第一个是谁?”
阿獙笑笑,目中露出怀念之色,随口扯了个谎:“是高辛王。”
小夭笑了:“那倒是,璟虽然能干,但还是不能跟我父王相比。”
涂山璟笑了起来,阿獙也笑了。
马车经过清水镇上空的时候并没有停留,一直向着东海方向疾驰而去。
毛球一直不远不近地飞在马车上方,始终没有再回马车里来,烈阳便一路陪着他,他们二人都是妖力高强善于飞翔,这点路程于他们并不算什么。
直到马车降落在一个遍布花草绿树的小岛上,毛球这才落下来,化为人形。
在小岛的东面,一栋坐西向东,青石为基珊瑚为墙的院子坐落在避风坳中,虽不甚大,但尽显主人精心设计,典雅简朴中隐隐透着富贵气息。
马车落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