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瑶瑶,这些天你还是少出门吧,村中人人都在传,你和方夫子失踪了。只怕过不了多久你嫂子就会找上门来。”
“秋姐姐,别担心,到时我应付得过来。”顾瑶正在教两个孩子写字,抬头笑道。
见顾瑶认识许多子,连话本子都看得懂,秋姑也只有羡慕的份。
不像她只会算账,自己名字都写不全。
“难怪范夫子总夸你聪慧。”
顾瑶愣了愣,又想起了那段她在私塾偷认字的日子。
那时,她每日到私塾门口不是卖油饼,就是卖村中学子们用的竹管笔和麻纸。
顾瑶人美嘴甜,那些学子们也爱买她的东西。
东西卖完了,她就趁看门老头打盹的间隙,偷偷跑进私塾,躲在窗下听夫子们教课。
期初,顾瑶抱着只偷学几个字,给她姐姐写封信的想法。
后来才知,根本不是几个字的事,想要认全信上的字,可不是一两天的工夫。
她听不懂方既毓教生员们的课,就跑到范夫子那里,去听他教童生们认字。
她记性又好,要不是看门的老头赶她,她能把范夫子当天教的全学会。
范夫子睁只眼闭只眼。
她也被方既毓碰到过几回,本以为他也会像看门老头那样赶她,为此,顾瑶还拿出油饼贿赂过方既毓。
哪知,方既毓不但没赶走顾瑶,还把她喊到自己家中,亲自教她。
“聪慧又如何,没你命好。”想起与方既毓的过往,顾瑶心口一阵涩意,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小腹。
或许自己的孩子,以后都没有爹了。
再看看身边的大丫和二丫,有爹娘疼爱,比穿金戴银都强。
她的孩子比她自己还可怜,亲爹都不愿他来到这个世界。
她之前憧憬的日子便是,为方既毓生下一双儿女,一家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。
天不由人,现实却给她来了这么一击。
秋姑不想顾瑶难过,马上反驳,“呸呸,之前算命先生就说过,你的命贵不可言。”
顾瑶才不信,只是摇头作罢。
两人说得正起劲,大乔带着罗氏走了进来。
她不放心顾瑶一人,趁着下雨不用去地里干活的空当,就往县城赶。
罗氏外面穿了件蓑衣,一身湿透,手上提着顾瑶爱吃的肉饼。
“娘,你怎么来了。”顾瑶又感动又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