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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这样的老祖宗，到了成化年间锦衣卫和东厂都不全然受皇权控制了，他们也不再纯粹的听命于皇帝。”

“土木堡之变过后，别说锦衣卫和东厂了，就连一部分朝臣也开始在分化皇权，锦衣卫和东厂的利益已经和官员们纠缠在了一起。”

“成化十二年的时候京城闹妖怪，一度有妖人混入皇宫，小爷爷让锦衣卫和东厂去查，结果查到妖道和太监意图刺杀他。”

“文官说只是个别案例，已经清除了，小爷爷从小就没有安全感还是不放心，后来就让十三岁左右的汪直悄悄去查，当时也查到了不少秘密。”

既然锦衣卫和东厂已经不再是皇权手里的刀了，所以才创建了西厂交于汪直全权负责。

“之后小爷爷就创建了西厂，十六岁的汪直就担任了西厂都督，西厂的特务人数比东厂要多出一倍，职权也比东厂广，汪直也是很争气的，就没有他不敢管，没有他办不下来的事。”

“在当时有一句话，东厂破不了的案西厂破，东厂不敢管的事西厂管，先斩后奏皇权特许，这就是当时的西厂。”

“由于当时西厂办案手段残酷，他一上任就惩治了鱼肉百姓的贪官杨荣的孙子，很快汪直就被弹劾了，小爷爷也不得不关闭西厂。”

“以后汪直被派去边境打仗，这时候他的才能才真正展现出来，三年的牧边生涯，他打女真，抵御蒙元，千里突袭蒙元王庭，反推鞑靼直黑石崖，汪直四处抵抗来犯贼寇。”

听完汪直的事迹，小朱都不自觉说道，“这是一个人才。”

不可否认这个汪直真的是个人才，内能惩治贪官污吏，外能横扫女真蒙古。

“那这个汪直和郑和一样是个贤宦吗？”

“老祖宗，汪直这人很复杂的，他亦正亦邪吧，他确实也贪财，也滥用酷刑，结党营私，清除异己。但是他也确实惩治了贪官污吏，打击豪强恶霸，边境战场上也确实是屡立军功。”

老朱和小朱拧眉沉思，他们都是能当皇帝的人，自然知道一个人是好是坏，不能一句话简单评价。

“之后这个汪直又做了何事？”

“成化十九年他被贬了，二十多岁的汪直之后就消失了，他的辉煌也就六七年。”朱厚照继续说道，“我听说他跑去倭国了。”

“他去投奔日本了吗？”

“好像没有，他有钱武力又高，去了那好像做了海盗。”

老朱想到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那么快就被贬了吗？

在老朱的认知里汉朝秦汉太监乱政，唐朝太监那更不得了了，那直接是凌驾于皇帝之上。

在老朱眼里大太监都是祸乱国政的，为什么这个汪直都权侵朝野了还能那么快被贬了呢。

老朱看向朱厚照问道，“那么大个太监说贬就贬了吗？”

朱厚照知道自家老祖宗肯定是想到了汉唐时期的太监了。

于是解释道，“老祖宗，汪直在厉害那他也只是太监，如果没有皇帝的支持他什么也不是，皇帝也不是一家独大所以，他只不过是皇帝手里的刀和盾，那必须是指哪往哪刺。”

老朱现在明白一点为什么明朝中后期经常出大太监了。

皇帝，文官，武将，原本是一个平衡的趋势，文官和武将相互抗衡，那么皇帝就立于不败之地。

土木堡之变文官崛起，武将示弱，那么矛盾就会转化为皇帝和文官。

总不能让皇帝亲自下场和文官博弈吧，所以皇帝们这个时候扶持只能依靠皇帝的另一个群体，宦官。

虽然文臣知道宦官后面是皇帝，但是双方没有到撕破脸正面硬刚的时候，都还是顾忌着对方些面子，文臣也只会把矛头集中在和宦官争斗上。